与卿相见亦如初第9章 Chapter肆伍归府迷团探未知
(一) “我说老头” 白焱砾看着父亲白玉诚气急败坏的模样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委屈与不满“我才刚踏进家门你就拿这棍棒‘迎接’亲儿子?” “是又如何!” 白玉诚正在气头上毫不示弱地吼了回去。
他本想着今日父子团聚能心平气和地谈谈甚至盘算着将部分家业交托给他。
哪曾想一回来就闹得如此不堪!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他心一横决定先煞煞这逆子的嚣张气焰故意板起面孔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宣布:“既然你回来了也好!眼下正有一桩关乎白家未来的要事须得告知于你!” 白焱砾听到父亲用如此郑重的口吻眼中掠过一丝意外和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嘴上依旧不饶人:“有事快说!别耽搁小爷的宝贵时辰!” 他还在为商铺那档子事耿耿于怀。
白玉诚看着儿子那副油盐不进、毫无悔意的模样胸中怒火“腾”地窜起三丈高瞬间将准备好的所有言辞烧成了灰烬。
他只觉一股浊气堵在喉间非得狠狠挫掉这逆子的锋芒不可!他猛地一甩袖袍冰冷的话语如同淬了寒冰的利刃掷地有声: “哼!就凭你这般态度?明日再说!等你何时学会敬重长辈、善待宾客何时再来问我!” 话音未落他决绝地转身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带着余安、凉静婉和一众噤若寒蝉的下人大步流星地跨出了花厅。
厚重的门帘在他身后“唰啦”落下隔绝了内外只留下一个冰冷僵硬的背影深深烙印在白焱砾骤然收缩的瞳孔里。
花厅瞬间陷入了死寂。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只剩下烛火在琉璃灯罩里不安地跳动将空旷地面上的人影拉长、扭曲。
白焱砾孤零零地杵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在荒野的石像。
先前强撑的那股嚣张气焰如同被针戳破的鱼鳔“噗”地一声泄了个干净只留下满心狼藉的空虚。
父亲离去的背影那样决绝不带一丝留恋连同那些簇拥着他的人群将他彻底隔绝在这份喧嚣之外。
一股刺骨的孤寂和冰冷的排斥感如同带刺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窒息。
他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挺直那根几乎要弯折的脊梁试图用这姿态维持住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
然而紧握在身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的双拳却暴露了一切——手背上虬结的青筋无声地诉说着内心翻江倒海的屈辱、愤怒以及……被遗弃的恐慌。
许久久到窗外的喧嚣都模糊成了背景音他才对着那扇紧闭的、空荡荡的门扉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带着浓重鼻音和深不见底失落的嘶哑声音低低地、破碎地嘟囔: “老头……你果然……还是偏心他……” 那句被粗暴打断的“要事”此刻在他听来早已变了味道。
它不再是父亲可能的认可更像是一份精心为余安准备的、又一次的“馈赠”。
花厅外元宵佳节的热闹喧嚣隔着厚重的门窗传来如同隔世之音只有冰冷的孤寂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无声弥漫一点点侵蚀着他每一寸皮肤。
(二) “白叔叔” 凉静婉跟在白玉诚身侧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好奇地追问语气里带着少女特有的急切和一丝撒娇“您方才在花厅里说要紧事到底是什么呀?为什么非要等到明天才可以说呢?” 余安也正欲开口询问却被白玉诚抬手止住了话头。
白玉诚停下脚步侧头看向凉静婉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真想知道?” 凉静婉刚要用力点头却被一旁的余安轻轻拦下。
余安神色平静语调沉稳:“白老爷若您愿意告知晚辈自然洗耳恭听。
” “白老爷”这个疏离的称呼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在白玉诚心上泛起一丝难言的悲凉。
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疲惫:“安儿你还是……唤我姑父吧。
” 这个称呼承载着血脉的纽带和他心底那份未尽的愧疚。
余安嘴唇翕动欲言又止。
白玉诚却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可能出口的推拒语气带着理解和包容:“安儿有些事……姑父能明白。
等哪一天你真正放下心结愿意唤我一声‘姑父’的时候我随时都在。
” 余安沉默片刻那沉默仿佛有千钧之重。
最终他艰难地、仿佛用尽了力气才从喉间挤出一个小小的字:“……好。
” “那就好。
” 白玉诚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伸手轻轻拍了拍余安宽厚的肩膀感慨道“几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身量都快超过姑父了。
” “那是自然!” 凉静婉抢着回答脸上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在我们凌奚派大师兄可是顶梁柱掌门师父亲自教导我们怎么会照顾得差呢?” 白玉诚笑了笑目光却若有所思地重新落回凉静婉身上话锋一转:“静婉姑父问你件事。
你觉得……砾儿这人如何?你喜欢他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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