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盗燕子李三的100个传奇故事第4章 厕所里的臭烟弹
福特车像条通体黝黑的鳢鱼在雪夜里悄无声息地沿着哈德门大街往西滑。
车灯劈开漫天飞雪在夜色中犁出一道昏黄通路前方税务总局的灰影渐次清晰 —— 五层洋楼巍峨矗立铁栅栏如獠牙般交错门口两座石狮子瞪圆双目龇牙咧嘴的模样竟比凯撒大帝还要凶戾几分。
我蹲在后排用牙齿咬开浸血的绷带将撕裂的左臂重新勒紧猩红的血珠渗出来瞬间被车厢里浓重的酒味冲得发麻。
赵申从前座回过头递来一张泛黄发脆的建筑草图指尖泛着青白:“地下金库在负二层守卫每三十分钟换一次岗凌晨四点四十五分交接空档只有七分钟。
” 我抬眼扫他眉峰拧起:“七分钟?你当我是会缩地术的神仙?” 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反射着窗外雪光:“你不是‘燕子’吗?再飞快点够了。
” 我往车底板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心却莫名烧了起来 —— 七分钟够老子撒泡尿、偷个宝顺带再顺两包上好的洋烟。
司机是个老江湖把车稳稳滑进胡同阴影里利落熄火。
赵申递来一个磨得发亮的牛皮腰包边角处还绣着半只飞燕:“百宝囊你爹的旧物我替你保管了二十年。
” 我接过时金属扣环 “咔哒” 一声脆响像极了我爹当年晨起时的咳嗽。
包里整齐码着一排小瓷瓶、细如发丝的钢丝、裹着油纸的迷魂香还有一颗黑不溜秋的圆球 —— 那是我当年自制的 “屁味烟雾弹”。
我捏了捏弹体干笑一声:“老伙计今晚又得靠你熏这帮王八羔子。
” 雪越下越狂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像无数把小刀子割肉。
我猫腰钻出车门贴着墙根往税务总局后门摸去脚步轻得像片雪花。
赵申跟在我身后三步远喘得比寒冬里的老狗还重肩头早年留下的电焦伤被雪一冻疼得他直抽冷气。
我压低声音骂:“撑不住就滚回去别在这儿添乱。
” 他咬着牙声音发颤却掷地有声:“欠你爹的命今儿个还完了再滚。
” 我不再废话抬手示意他止步。
前方小门挂着一盏昏黄的灯泡一个守卫缩着脖子不停地跺脚步枪斜挎在肩上刺刀尖垂着一溜冰棱。
我掏出口香糖飞快嚼了两下捏成薄片弯腰贴着雪地滑过去 —— 整个人像融入夜色的影子。
到了灯下方我猛地起身口香糖 “啪” 地一声糊在灯泡上光线瞬间暗了大半。
守卫愣神的刹那我手中电击棍已然出手“滋啦” 一声蓝光闪过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顺势托住他的脖子拖到暗处三下五除二扒下他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
赵申快步赶来用守卫的鞋带将人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进一把雪团。
我压低帽檐拿起他的门禁牌“滴” 的一声踹开小门。
门缝里的暖气扑面而来混着油墨的刺鼻味与劣质烟草的焦糊味熟悉得让我恍惚 —— 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戏园子后台杂乱无章、人声嗡嗡只等锣鼓点一响老子就翻着跟头上台亮相。
门后是楼梯间声控灯在脚步声中昏黄亮起。
我示意赵申留在门口接应自己独自往下走。
负一层是档案室一排排铁柜整齐排列负二层才是真正的金库。
楼梯墙壁上贴满了禁烟标识我却忍不住想笑 —— 禁烟?老子一会儿让你们连气都喘不上还禁什么烟。
到了负二层走廊尽头立着一扇厚重的铁门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条大汉一个德国佬一个俄国佬枪上的刺刀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寒光。
我清了清嗓子用德语打招呼:“Nachtwache alles ruhig?”(夜岗一切都安静吗?) 德国佬点了点头却突然伸出手:“Ausweis bitte.”(请出示证件。
) 我笑呵呵地去掏门禁牌右手却悄悄摸向腰后的百宝囊。
身旁的俄国佬突然抽了抽鼻子眉头紧锁:“Что 3а 3апах?”(什么味道?) 我心叫不好 —— 刚才扒外套时沾了血雪水一化血腥味顺着暖气飘了出来。
我不再犹豫猛地扬手一颗 “屁味烟雾弹”“砰” 地炸开黄烟瞬间翻滚弥漫臭豆腐混着鲱鱼罐头加腐乳的销魂气味眨眼间灌满了整条走廊。
德国佬 “嗷” 地一声弯腰呕吐俄国佬咳得眼泪直流手里的枪都端不稳了。
我屏住呼吸电击棍 “滋啦” 一声捅向德国佬的腰眼他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俄国佬瞎着眼胡乱抡起枪托我矮身躲过一棍扫在他膝盖上“咔嚓” 一声骨裂的脆响他惨叫着跪倒在地。
我补上一脚正中他太阳穴人立马软倒下去。
烟雾呛得我眼泪直流我迅速掏出口罩戴上顺走两人的门禁卡“滴” 的一声踹开了铁门。
门后是金库外室四壁立着高大的铁柜中间摆着一张操作台而台上赫然放着一个保险箱?!我愣了半秒 —— 没想到模具竟放在外室的保险箱里而非深库之中。
转念一想也便释然:模具是钥匙之母需随时调用深库开关太过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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