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参上第368章 尊者分身
夫子村的日子仿佛溪流汇入平缓的河段依着既定的节奏流淌。
沈墨将全部心力都倾注在了这片小小的净土上。
每日清晨“明理堂”内便会传出稚嫩却认真的诵读声。
沈墨并不急于讲授高深义理而是从最简单的《千字文》、《百家姓》开始教导孩子们识字明理将“仁、义、礼、智、信”的种子如同播撒稻谷般一点点植入他们懵懂却纯净的心田。
午后则是劳作之时。
大小孩子们在沈墨的带领下清理村中废墟开辟荒芜的坡地引溪水灌溉。
沈墨虽是一介书生却深谙“耕读传家”之理亲身示范手掌磨出水泡亦辛勤劳作。
石蛋、阿莲等年长些的孩子已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就连那些小不点儿也会跟在后头歪歪扭扭地拔草、碎土虽时常帮倒忙却也为这片土地注入了勃勃生机。
炊烟重新在这片山坳里袅袅升起鸡犬相闻孩童嬉戏几位留守的老人脸上也多了许久未见的笑容时常拄着拐杖坐在修缮好的屋檐下看着忙碌的孩子们浑浊的眼中闪烁着欣慰的泪光。
这片曾被战乱与遗忘摧残的土地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恢复着生机。
“先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说我们不喜欢的事也不要让别人去做对吗?”课后水生仰起小脸认真地问沈墨。
沈墨放下手中的书卷温和地看着他:“正是此理。
水生能想到这一层很好。
” “那如果…如果父亲觉得他喜欢的才是对孩子好的强迫孩子也去喜欢这样做对吗?”水生继续追问眼神清澈却让沈墨心中微微一动。
沈墨沉吟道:“圣人道理是常理常经但世间事复杂有时看似是强加实则是父母管教子女、师长教导学生其初心若是仁爱便不可简单以‘己所不欲’论之。
然其界限在于是否真正利于对方的成长与明理而非满足一己之私欲或固执己见。
” 水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那如果有一种力量很大很大的力量说它能带所有人去一个没有痛苦的地方但要大家都听它的按它的方式去想去做这是对的吗?” 沈墨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放下书卷正色道:“水生真正的仁政与教化在于启发人之本心良知使其自觉向善如春风化雨而非如暴雨冲刷强行扭曲。
靠强力灌输、抹杀个人思考而达成的‘极乐’非是真乐只是另一种形式的牢笼。
我儒家之道尊德性而道问学致广大而尽精微强调的是个体通过学习和修养达到与天地参的境界而非盲目跟随某种外力。
” 水生安静地听着不再发问只是那双眼睛里依然仿若深潭般寂静。
这样的对话时常发生。
水生的问题往往直指核心甚至隐隐触及理念的差异。
沈墨初时只觉得这孩子天赋异禀思虑过人但次数多了他心底那份不安逐渐扩大。
这孩子太“干净”了干净得不似凡人。
疑虑如同藤蔓悄然滋长。
沈墨开始更细致地观察水生。
他发现水生几乎没有孩童应有的顽皮撒娇对美食、玩耍的热切没有普通孩子对饥寒的本能恐惧没有对黑暗的天然畏怯总是过于安静甚至有一种超乎年龄的淡漠。
一次豆子不小心用锄头划伤了他的手臂伤口不浅他却只是默默看了一眼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那种超然并非勇敢而是一种缺乏血肉感的淡漠。
又一次村里一位老人去世孩子们大多或感到恐惧或悲伤。
水生却平静地对哭泣的阿莲说:“阿莲姐莫要太过悲伤。
生死轮回如同四季更迭乃是常事。
老人家若能往生极乐脱离这苦海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 此言一出沈墨心中巨震!这绝非一个寻常孩童能说出的话。
一个可怕的猜想如同冰冷的毒蛇缓缓缠上了沈墨的心头。
这一夜月暗星稀山风呜咽吹得茅屋窗户纸噗噗作响。
沈墨将水生单独叫到了自己的卧房。
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摇曳不定。
沈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低沉“水生你今日课堂所言‘万法皆空唯因果不空’此语深奥你从何处听来?” 水生抬起小脸脸上依旧是那副超越年龄的平静:“先生心中自然明白便说出来了。
” “心中自然明白?”沈墨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他“你究竟是谁?来自何处?潜入这小小夫子村意欲何为?” 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油灯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
水生沉默了片刻脸上那副孩童的伪装如同冰雪般缓缓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悲悯、淡漠却又带着无形威严。
他的身体并未长大但整个人的气质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古井映不出丝毫人间烟火。
一声清越的佛号竟从这孩童口中吐出:“阿弥陀佛沈先生果然心细如发。
贫僧给了你如此长的时间让你在此地传道授业施展你的儒家理念感化这些孩童本以为你能借此机缘窥见佛法之广大放下执着皈依我佛。
可惜可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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