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剖邪神第1章 这具新娘尸体越看越像被摘过脑子
暴雨砸在灰瓦上像无数碎石子儿往人骨头里钻噼啪作响震得耳膜发麻。
苏晚照跪在县衙后院的尸棚外斗笠边缘的雨水顺着后颈灌进衣领凉得她打了个寒颤湿冷的布料紧贴脊背仿佛有冰蛇游走。
三天前她还在市立医院解剖室现在却成了云隐县仵作房的贱籍仵作——这具身体的原主连姓都得跟着仵作房的柳婆子姓苏。
“别碰那棺材里的东西。
” 沙哑的女声像生锈的铁锉刮过耳骨带着一股陈年尸油与艾草混杂的腥气扑面而来。
苏晚照抬头见柳婆子裹着褪色的青布裙立在尸棚阴影里脸上的皱纹拧成一团像被雨水泡胀的树皮“她脸上那层红不是胭脂是‘活艳’。
” 活艳? 苏晚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膝盖上的泥渍粗糙的布料磨得指腹发痒泥粒嵌进指甲缝带着腐土的湿腥味。
穿越前她在法医教材里看到过“死后返艳”多是一氧化碳中毒导致血液呈樱桃红色可方才她掀开棺盖那新娘的唇色比活人还鲜亮皮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连眼角极细的皱纹都平展展的分明是某种外力强行续了生命活性——就像手术台上维持供氧的活体器官仍在呼吸。
“知道为什么让你这生手验尸么?”柳婆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黏稠的唾液溅在青石板上发出“啪”的轻响“这户人家是县丞嫡女嫁的是城南布商独子。
暴毙在喜床两家都要面子。
你验出个‘暴毙’拿了赏钱;验出别的——”她浑浊的眼珠突然眯起像两粒蒙尘的玻璃珠“仵作房的狗可没资格说人话。
” 话音未落柳婆子的竹杖点地发出空洞的“笃笃”声青布裙角扫过苏晚照沾血的手背布料粗糙蹭得伤口一激灵晃进雨幕里。
苏晚照盯着自己掌心未擦净的暗红血污那是方才检查尸体时从新娘后颈发际线处蹭到的——那里有半枚月牙形压痕像某种器械的卡口触感凹陷而规整绝非人力所能造。
她摸向袖中藏着方才趁人不注意掰下的半片指甲。
指甲盖内侧有极细的白痕像是被某种锋利工具刮过指尖轻抚时能感到细微的沟壑如同电路板上的蚀刻纹路。
雨越下越大她把指甲往袖管里又塞了塞起身时膝盖传来钝痛——原主这具身子太弱跪久了连站都打晃膝盖骨咯吱作响像朽木承重。
次日清晨的仵作房飘着霉味混着昨夜炭火熄灭后的焦烟呛得人喉头发紧。
苏晚照蹲在炭盆前烤干昨夜浸透的灰布衫布料烘烤时“嘶嘶”作响蒸腾出一股酸腐的汗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冷风裹着湿气灌进来。
“苏仵作辛苦了。
” 温雅的男声像浸了桂花蜜甜得发腻。
苏晚照抬头见谢九章立在门口月白锦袍上沾着零星雨珠水珠顺着织锦纹路滑落在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腰间玉牌随着动作轻响像冰片相击。
这位县令公子生得好皮相眉峰如远山眼尾微挑倒比女子还精致三分。
“可怜人。
”谢九章走到停尸床前玉扇尖挑起盖尸布一角又迅速放下动作轻巧得像怕惊扰了梦中人“暴毙于喜床实乃天妒红颜。
”他转身时袖风带起一阵沉水香幽冷的香气钻入鼻腔却在深处藏着一丝极淡的腥甜——那是脑组织氧化后的味道:氟化钠她穿越前在解剖台上闻过无数次。
焚尸?! 苏晚照脑子里“嗡”地一声耳鸣如潮水涌来。
在她的那个世界她办过最棘手的焚尸案尸体烧得只剩半块下颌骨DNA都提不出来。
现在这具尸体要是烧了所有证据都得跟着化成灰! “大人!”她脱口而出声音发颤指尖不自觉掐进掌心“验尸未毕便焚尸不合……” “不合祖制?”柳婆子从里间晃出来手里攥着块擦尸布布面湿漉漉地滴着黑水“苏晚照你当自己是太医院的院判?仵作的本分是写验状不是翻人脑子!” “开颅验脑。
”苏晚照咬着牙把后半句吐出来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一丝铁锈味“我要开颅验脑。
” 满屋子人都静了。
守在门口的衙役先笑出声腰间铁尺敲着门框发出“当当”的金属脆响:“贱籍也敢说这种话?仵作房的规矩是你能改的?”柳婆子的擦尸布“啪”地甩在桌上溅起星点水痕落在苏晚照鞋面冰凉黏腻。
“亵渎亡魂!你当这是你家后院剖西瓜?” 苏晚照的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
她能感觉到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灰布衫——原主的记忆里仵作房的规矩是“不动颅骨不剖脏腑”开颅验脑是大忌讳。
可那新娘后颈的压痕、指甲内侧的白痕、还有柳婆子说的“活艳”都在喊着同一句话:这不是暴毙是谋杀。
“拖出去。
”谢九章的声音依旧温和像春风拂面却让苏晚照脊背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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