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农行的日子第65章 上普陀山中
离开紫竹林我们乘车直到佛顶山。
佛顶山是普陀山的最高峰。
有人说“不上佛顶山等于没到过普陀山。
” 海风裹着咸湿的凉意我们站在普陀山佛顶山索道站。
天色刚褪尽墨蓝晨雾像纱幔般缠绕着黛色山尖石阶上已排起长队香客们裹紧棉袍手里攥着印着莲花的香袋。
轿厢缓缓离地时山下的紫竹林渐渐缩成翡翠盆景晨雾在轿厢外流动松竹的清香混着若有若无的檀香飘进来。
母亲轻声说“这山是有灵性的”话音未落轿厢恰好穿过一片云雾远处海天相接处朝阳正把金辉泼在万顷碧波上几艘渔船像叶叶扁舟在光晕里缓缓移动。
忽然听见钟声从山顶传来雄浑的钟声撞散薄雾惊起几只灰喜鹊它们驮着金光掠过崖壁翅膀尖扫落的松针簌簌落在轿厢顶上。
轿厢刚停稳脚下还有索道摇晃的余晕踩上青石板台阶时膝盖骨轻轻打了个颤。
石阶被千万双脚磨得发亮缝隙里嵌着经年的香灰黑黢黢的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砚台。
两侧的摊位挨着台阶沿摆开竹篾编的簸箕里码着线香一捆捆裹着红纸顶上还系着小绸带分红黄绿三色摊主说是对应福禄寿。
守摊的多是老婆婆蓝布头巾裹着花白的发手里捻着串佛珠见我们一行人走近便笑:“要点香不?寺里的老师傅开过光的。
” 檀香味顺着风缠上来混着山雾里的草木气倒不觉得呛只让人心里静了静。
一阵风过处摊位上的布幡“哗啦啦”响黄底黑字的“吉祥”被吹得鼓起来倒像是谁在半空里挥着手。
走上佛顶山又朝右拾级而下石阶上的青苔还带着晨露的湿意我扶着酸痛的膝盖缓了缓气息。
山风自东南来卷着松针的清香掠过耳畔忽然吹散了眼前最后一缕薄雾。
恰在此时四个朱漆大字撞入眼帘——佛顶顶佛笔力浑厚如高僧入定金色描边在日头下泛着柔光倒像是从岩石中自然生长出来一般。
再往下走便是慧济禅寺的山门黛瓦飞檐依山势铺展黄墙在苍翠松柏间时隐时现恍若一幅淡彩水墨。
香炉里青烟袅袅混着檐角铜铃的轻响漫上山道。
几个穿海青的僧人正低头扫着落叶竹扫帚划过青石板的沙沙声竟比山风还要清亮些。
我望着字最后一笔的弯钩忽然觉出些禅意来:这山路走得再累终究是步步向佛; 正如这字里藏的回文起点与终点原是同一个圆满。
抬头望石阶尽头的寺庙飞檐刚探出个角檐角风铃被风撞得“叮铃”一声清越得像冰珠子落进玉盘。
再往下走两步石阶在脚下蜿蜒像一条被岁月磨软的青绸每走一步都惊起叶尖的水珠滴在石阶的苔藓上洇开浅绿的晕。
山门是旧旧的赭红色匾额上“慧济禅寺”四个字被香火熏得温润边角处还留着去年雪落的浅痕。
跨过高高的门槛香炉里的青烟便漫过来混着山间松针的清气在鼻尖轻轻绕。
殿前的铜炉铸着缠枝莲纹炉沿积着厚厚的香灰几炷新香斜斜插着火星明明灭灭像谁遗落的星子。
大雄宝殿的木门虚掩着里面传来隐约的诵经声混着木鱼的轻响像山涧的流水不疾不徐地淌。
偷偷往里望佛像披着金箔衣袂垂落的褶皱里积着时光的薄尘供桌上的莲花灯燃着暖黄的光将香客的影子拉得很长贴在青砖地上轻轻摇晃。
转到殿后几株古柏的枝桠斜斜伸到墙外来树皮上刻着模糊的字迹是几十年前香客的祈愿。
树下有石凳石面上留着谁坐过的余温。
山风穿过柏叶簌簌地响远处云海在山谷里翻涌像揉皱的棉絮。
忽然有钟声从殿角传来沉沉的撞碎了雾也撞碎了心里的杂芜——万籁都静了只有香火还在明明灭灭一呼一吸是山的呼吸也是禅的呼吸。
母亲在各个殿前虔诚的跪拜着嘴里默念着不时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往功德箱里递。
慧济祥寺的香火余温裹着檀香味儿漫在石阶上。
我们没随人流走向索道站而是转身进了寺门右侧那条嵌在山壁间的石阶路。
青石板被岁月磨得发亮缝里嵌着半融的残雪踩上去咯吱响像山在低声应和。
石阶窄得只容一人过左手边是削壁爬满深绿的苔藓沾着晨露;右手边是斜斜的山涧枯藤垂下来梢头还挂着去年的枯叶。
山风从松涛里钻出来裹着清冽的寒气掠过耳尖时带着松针的涩香。
走了百十级回头望慧济祥寺的金顶已浸在雾里只隐约看见飞檐挑着一片灰白的天。
脚下的石板渐渐湿滑该是昨夜的雨还没干透。
每一步踩下去都能听见鞋底与青苔摩擦的细响混着远处山涧隐约的水声倒比寺里的钟声更让人静。
偶尔有松枝斜斜伸过石阶枝桠上积着的薄雪簌簌落下来落在脖颈里凉丝丝的惊得人缩一下脖子倒把心尖那点尘世的躁气也抖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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