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第河山第289章 活俑真相
岭南河湾的月光在铜镜碎片上凝结成霜陈砚秋右眼的刺痛随着韩似道朱笔的逼近愈发剧烈。
薛冰蟾的银刀突然横在他眼前刀刃映出的不是两人的倒影而是汴京皇城司地牢的景象——七名着绿袍的官员正被铁链锁在墙上每人的太阳穴都插着三根金针针尾缀着与秋字号舍瓦当同韵的冰蚕丝。
戌时三刻。
她翻转刀身照亮贡院西墙新贴的告示看活俑的原料。
皇城司的缉捕文书上赫然列着本届七位同考官的名讳罪名竟是私贩端砚。
陈砚秋的指尖擦过纸面朱砂印泥突然渗血在月光下重组为验骨司特有的黥印——活俑候选四个小字正正印在名单中央。
远处传来整齐的铁靴声。
十二名皇城司逻卒押解着绿袍官员们走向墨池那些平日趾高气扬的考官此刻目光呆滞官服领口露出的皮肤上爬满靛蓝色纹路——与瓦当密码的韵部走向完全一致。
最年轻的周砚白突然转头畸形的瞳孔里映出陈砚秋藏身的槐树嘴角扯出验骨童子特有的诡笑。
薛冰蟾的银刀悄然出鞘。
刀尖挑破树皮露出的木质上刻满反切密码树液正沿着韵母顺序渗出。
陈砚秋的铜镜碎片对准树纹镜光穿透木质照见树心空洞里蜷缩的侏儒——正是文思院外那个跛足脚夫此刻他正将某种磁粉倒入水晶瓶瓶中药液泛着与活考官眼中相同的靛蓝。
子时开俑。
侏儒突然抬头畸形的左眼瞳孔扩散成瓦当形状韩公要验新药。
墨池方向突然爆发出凄厉的惨叫。
两人循声赶去时只见七位绿袍官员被按在青铜鼎旁韩似道的紫袍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他手中的金底朱笔点向周砚白的太阳穴针尖挑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松烟香气的墨汁——与岭南端砚渗出的完全一致。
活俑已成。
韩似道将墨汁滴入鼎中液体立刻凝成《礼部韵略》的入声韵字以考官为俑可导文祸。
陈砚秋的《墨罪录》残页突然飞出衣袖。
纸页在青铜鼎上方自燃灰烬落入鼎中靛蓝色火焰顿时窜起三尺火光中浮现出三十九个黜落生的虚影——每个虚影的胸口都嵌着片端砚碎片。
薛冰蟾的银刀劈向鼎耳断裂的冰蚕丝喷出磁粉在空中组成黄河汛期表。
活俑们突然集体抽搐。
他们的官服前襟裂开露出胸膛上移植的磁石阵列——每块磁石都吸附着本届考生的落卷残页。
周砚白嘶吼着撕开自己的脸颊皮肤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用冰蚕丝编织的《礼部韵略》书页。
丑时将至。
薛冰蟾的银刀突然变沉刀身吸附的磁砂正与活俑胸膛的磁石共鸣他们在吸收文脉怨气。
陈砚秋的铜镜碎片刺入地面。
镜光穿透青砖照出地下暗渠的实时景象——七处枢纽的闸门正在活俑的抽搐中缓缓开启。
渠水不是流向黄河故道而是逆流回灌贡院水中浮沉的端砚碎片正自动拼成母亲在岭南刻写的秋字。
韩似道突然转向他们的藏身处。
他的朱笔在空中划出血符墨池水面顿时浮现紫宸殿的倒影:新科进士们饮下的药酒此刻正在他们血管中化作靛蓝色冰蚕丝。
最年轻的状元突然呕吐吐出的不是秽物而是带着星图纹路的磁粉。
寅时验骨! 侏儒的尖叫声从槐树方向传来。
陈砚秋回头看见那畸形躯体正爬向贡院最高处手中水晶瓶的药液淋在阳韵瓦当上。
滴水频率骤变的刹那所有活俑齐声诵出《河防通议》的篡改段落声波震得秋字号舍的墙面簌簌落灰。
薛冰蟾的银刀射向侏儒。
刀光斩断其左臂的瞬间那截断肢竟化作冰蚕丝丝线末端连着韩似道的朱笔。
陈砚秋趁机冲向墨池怀中的金针自动飞向青铜鼎针尖刺入鼎耳的刹那整座贡院的地面开始倾斜——秋字号舍的墙面彻底崩塌露出里面用状元齿砌成的浑天仪。
活俑们的头颅突然爆裂。
飞溅的不是脑浆而是带着《广韵》反切密码的磁粉。
这些粉末吸附在浑天仪上将仪器表面的星图补充完整——天枢位置正是母亲金针所指的岭南河湾。
韩似道的朱笔点向自己眉心。
鲜血顺着笔管流下在青铜鼎上画出诡异的符文。
鼎腹浮现的紫宸殿景象突然扩展显出殿角隐蔽的七尊青铜鼎——每尊鼎耳都连着冰蚕丝丝线延伸向不同考场的活俑。
卯时祭鼎! 侏儒残存的躯体在屋脊上尖叫。
陈砚秋的铜镜碎片突然炸裂飞出的棱角刺入七位活俑的太阳穴。
金针被击落的瞬间所有冰蚕丝齐齐断裂暗渠中的逆流突然改道——靛蓝色渠水冲垮验骨司的地窖将历代黜落生的齿骨卷向黄河。
薛冰蟾的银刀插在浑天仪中央。
刀身震颤间吸附出鼎中隐藏的胃囊膜——上面画着完整的活俑炼制流程:取考官七以曼陀罗汁洗目磁石易其心冰蚕丝贯其脉则可导文祸入河...... 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韩似道的紫袍突然燃烧。
火焰不是常见的赤红色而是验骨司特有的靛蓝。
他在火中狂笑的身影渐渐扭曲最终化作一缕混着磁粉的烟雾顺着冰蚕丝飘向岭南方向。
陈砚秋拾起最后一片铜镜碎片。
镜面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母亲在河湾巨石旁抬头的瞬间——她手中的金针正刺向秋字最后一笔针尖滴落的血珠里藏着破解三元劫的终极密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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